作者归档:百毒

最近听说这叫哲学体

第A篇:

关于微笑的胜利者、愤怒的失败者以及认为前两者是SB的SB所谓超脱者

Rt.
OVER.

第B篇:

语言

我很少说实话。或者说,我不说实话。当我说话的时候,从我的嘴里冒出去的不是真话,也不是假话;如果你愿意,它们根本不是话语。它们是一层润滑油。我是学机械的。老师教导我们,金属与金属之间表面直接接触然后相对运动是被禁止的。你必须在它们中间加入润滑剂,或者用气垫什么的把它们隔开。我想人与人同样。我们用这样一层润滑油,呃,你知道,保护自己和别人,使自己显得风趣又友好,值得尊重,值得信赖。

惟有当我面对自己的时候我就不能再使用这层润滑油了。这使得我与自己交流起来是那么不习惯。没有调笑,没有噱头,没有八卦,所有的全是些严肃的东西。所以许多人不习惯这个——就像我们日常所认为的,把一个人单独关起来让他面对自己是多么残酷的行为——我们早就忘了真话还是假话这回事了。语言很少在它所需要的情况下使用,不是么。

第H篇:

命运

命运与宿命是不同的。我们却常常把它们搞混了。呃,如果可以这样解释,命运是一种西方的东西,宿命则更多具有东方色彩。所谓命运的因果关系不掺杂道德,而宿命不仅要考察你的今世,据说要考察的是三生。

但显然近来宿命已经被命运取代了。它们的简单因果关系使得人的一生常常带有古希腊的那种荒谬的悲剧色彩——譬如俄狄浦斯,充满了莫名的反讽。这样一来,我们就不能指望一个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关系。事实是,你种的是瓜,但在瓜结出来之前,你一直以为你种的是豆子。而且最妙的情况可能是,它结出来以后你还觉得那是个豆子。

高兴的人,命运领着走;不高兴的人,命运推着走。你迟早被一个向导引到你的路上去,但不管怎样,这个和道德无关。那是你的路,但并不是你选的路。

烟灰

发表于2006-3-29 00:37

一.

我刚从国外回来的那年,在酒吧里碰见小丁。我问她,结了没?她点点头,说,结过了。我摸出一根烟来点上,说,那嫁我吧。她说,行啊,烟给我一根。于是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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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雨季来临,整个城市泡在水里。在被洗刷的光鲜亮丽的同时又染上灰色,厕所里拖把上长出蘑菇。我想起去年这个时候,我曾撑着一把伞走在本部的和平路上,被两旁高大的梧桐树上落下来泡在雨水里的叶子晃了眼睛。然后我走到桥上,一个女生问我在哪里买的大伞。一切都在水里泡过,我感到我的身体也隐隐作痛。湿漉漉的跑道已经让我觉得连跑步都是懒洋洋的。这样的日子里,太阳被遮住了,我们也无法辨别方向。

猝死

猝死的音符活得很久

久的如同早已死去的

某种纪念

(而)拖着长长长长的腔的

听不见就消失

寒冬夜行

寒冬夜行人,在马尔堡市郊外,从陡壁悬崖上探出身躯,不怕寒风,不顾眩晕,向着黑魆魆的下面观看,一条条相互连接的线,一条条相互交叉的线,在月光照耀的落叶上,在空墓穴的周围……“最后结局如何?”他问道,急不可待地欲知下文。

我不能形容这本小说,因为我刚刚看完。脑子里还难以形成一个完整的印象。但看这本小说的过程中,我却流过了这样的一些念头:

寒冬夜行人。是的,我们都是寒冬夜行人。每个人在“黑魆魆”的道路上走,看到面前小小的一块灯笼投下的色斑摇摇晃晃,就这样走向远方。一个个片断经历过去,相互割裂。

小说亦然。我们只看到作者给我们逐渐照亮的那些地方,除此之外是“黑魆魆”的无限的宽广。有时这灯笼一跳,照到别的地方去。我们跟着这个色斑在小说里游历。但关于这灯笼的奇妙之处,且听我慢慢道来。

小 说有一种奇特的画面感。当你深入到一本书里去的时候,还是作者的比喻最为合适——“性交与阅读最相似的地方莫过于它们内部有自己的时间和空间,有别于可计 量的时间与空间。”在阅读的时候,我们不停的调用自己以往的对于事物的印象和对于事件的经验来试图把握这个文本,使之具化。当你读到“小球”这个词的时 候,出现的是一个抽象的小球,没有重量和颜色。然而它已经在那里,你看到它,并了解其直径大小。但假如是一个“黑漆漆的小球”,那么这个球就变成一个你熟 悉的小铁球,注意,很可能你感觉到这是个铁球,尽管我们并没有这么说。但假若是“一个黄色的塑料球”呢,于是这个球变大了一些,应该大概是乒乓球的大小。 同样我们也没有这么说。

当然,具体的“铁”或者“乒乓球”这样并未给出的信息并不牢靠,假如你在下文读到这是个木球,漆成了黑色而已。那么你感到这个球瞬间变轻了,但奇妙的是,这个球并未变轻。而且,你在接下来的阅读中会忘记你曾经认为这个球接近于铁球,而承认这是一个木球的“事实”。

我 们很早就意识到,在书中,作者就是上帝,这不仅意味着他创造了书里的一切,并安排好他们的命运,然后再牵引着一个个读者游历其中,或痴迷或彷徨。但作者应 该做什么呢,应该如何设置呢?有的作家会否认自己是上帝,他们说,有某种东西驱使着他们写出小说,而某些人物则“不得不死”。当然,这是作者的诚实。

但是,作者是上帝这一个事实并未改变。即使基督徒也不愿承认,他们是被上帝操纵着去相信上帝。上帝只是创造,并且安排。

也许大家已经注意到,我在这里尽量避免对《寒冬夜行人》这篇小说作出评价,而是在这里泛泛的写一些常识。因为我不能写什么。这不是一个寓言,读完了有感想。这是一部小说。

短信

说实话,我有点害怕这个东西。这个东西是一个强制的文字的入口,根本不管你在做什么,不管你适合还是不适合接受,也不会理会你是否正沉浸在什么东西里面,就是那样粗俗的叫醒你,对你 说:嘿,我来了。你若是置之不理,就以一个信封的模样横在那里。不要开玩笑了,这和充斥了神秘感和倾诉的信封根本不同,尽管二者有时都令人感到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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